第68章 挣扎（1 / 2）

第68章 挣扎

一番猝不及防的言辞，高倩惊诧地睁圆漂亮的丹凤眼，一眨不眨地瞪着李柏年，一脸“铁树开花公鸡下蛋”的表情，素以“清高”闻名于2012级营销系的学霸，竟然从口中蹦出如此通俗的话，他到底是经历了怎样一个心路历程？

陈豪贺对李柏年影响之大，毋庸置疑。

半晌，高倩低头瞟向地面，面露难色，“一个认识才半个多月的朋友，你让我如何向我爸开口？”日理万机的副市长，要为女儿一个泛泛之交押上一个官场人情，这桩收支不匹的交易多少让人难以接受。

“如果是互有好感的朋友呢？”李柏年早有所料，他迫不及待脱口，“学姐你这么优秀，一定有很多倾慕者，”略一顿，他沉声，“贺哥也是其中之一。”

闻言，高倩抬头盯向李柏年，满眼的突然和质疑。

李柏年舔了舔唇，错开高倩的直视，“贺哥的优秀，学姐应该也是看在眼里，你俩旗鼓相当，连管院的同学都在传，说你俩是浑然天成的金童玉女，”李柏年神色僵硬不自然，虽然私下演练过，但真要若无其事一般说出口，他的确力不从心，这些人云亦云的八卦曾是他极为不齿的，如今却要剑走偏锋，违心染指这些，身心下意识出现本能的排斥，他的语调忽高忽低，尾音也随之隐隐发抖，“如果没有发生这次意外，一切都正常发展的话，也许”戛然而止，李柏年张了张口，仿佛在斟酌嘴边的内容，又像是在犹豫是否继续。

高倩拧眉注视着李柏年，眼底闪动着不可捉摸的光，她再次愕然，眼前这位传说中“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竟也涉猎市井流传！他是本性如此，还是目的使然？

高倩屏息不语，她扬起下巴扫向李柏年，一副“请说下去”的神情。

瞥了高倩一眼，李柏年暗自吸了口气，鼓足勇气，一狠心，开了闸，“也许将来，你俩会成为管院一对真正的佳偶，所以希望学姐能给贺哥，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此话刚出，左胸口下方一个猛抽，如同发功时突遭反噬，牵起李柏年心脏一瞬刺痛，像高速丛生的冰渣子一路繁衍蔓延至四肢百骇，在这冷风遒劲的冬夜，锥心噬骨。

高倩眸中一凛，望着和所言极不相称的这张脸，她沉沉呼了口气。

带着复杂的心绪，借着微弱的光线，李柏年小心打量着高倩，试图在她脸上探得一丝反馈。

片刻，高倩双目肃然，“小李，这些话都是贺哥教你的吗？”

“不是，不是，”不安陡起，李柏年慌忙摇头摆手，“所有这些都是我想说的，是结合我听到和观察到的，”他喉结上下滑动，“贺哥完全不知情，他不是那种人，他的为人如何？学姐应该有所耳闻，”他口吐连珠炮，“况且，你们已经接触过一些日子，学姐应该是可以感受到贺哥的人品，他一个坦坦荡荡的大男人，怎么可能”稍停，李柏年猝然偏开对视，低下声，“怎么可能使出这种腹黑的手段？”

“腹黑？”高倩一顿，继而挑起眉角，嫣然道：“你是指约我出来说了这么一通话，是一种腹黑的手段喽？”

“不是，同样的做法，不同的人执行，意义截然不同。”李柏年抬眼反驳，语气干脆有力。

“噢？”高倩眼角提起，尾调上扬。

“今晚如果是贺哥约你出来说这些，那他就是动机不纯，过往乃至未来他对学姐你的所有接近或者表现出来的好感，都将被重新定义，”李柏年眼中放光，滔滔不绝，“因为太功利了，对吧？我相信学姐你这么聪明，也会作出判断的，但是，”李柏年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如果是我自愿这么做，那不过是一个旁观者，对一桩美事面临夭折的评论而已，所以不存在腹黑一说。”

只一秒的沉默，高倩蓦然爆出一声朗笑，配以双手拍掌，“呵呵，精彩，精彩，论点突出，论据充分，结论遥相呼应，不愧是学霸！”

李柏年松了口气，趁热打铁，“谢谢夸奖，学姐，那你有什么想法吗？你看，这个忙能不能”

“这样，”高倩直接打断，“这个忙呢，分量的确不轻，我得认真考虑一下，”她上下扫视李柏年，“小李，今晚我应该是见到你鲜为人知的一面了，不知道算是我的荣幸呢，还是你的无奈？”稍顿，她眸中闪过一抹笑意，“不过，作为贺哥的铁杆，你已经竭尽所能了，”转瞬，她又面如沉水，“一码归一码，帮忙不是小事，我还是得花点时间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