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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我说我想你，王一博。”肖战回过身来，紧紧地抱着王一博，把脸整个都埋进他的怀里。

　　这好像是肖战第一次坦白地跟王一博表达自己的心意。

　　王一博没有说话，把肖战抱在怀里，手掌伸进肖战湿凉的发间，轻轻地摩挲。

　　落地窗外的月亮像个巨大的瓷盘，游泳池波光嶙峋的水面将月光折射进房间的房顶。

　　王一博静静地看了一会，肖战也把头抬起来：“看什么呢？”

　　“看水。”

　　“这有什么好看的。”肖战在王一博怀里换了一个角度，跟他一样仰躺着看着屋顶月光映照的涟漪。

　　“肖战。”

　　“嗯？”

　　“以后你还会留在B市吗？”

　　王一博的意思虽然没有说明，但肖战很明白。

　　他知道肖战马上就要动手了，一旦成功，肖战与王一悯就会解除婚约。

　　那之后肖战还会留在B市吗？或者换句话说，还会留在王一博身边么？

　　以肖战的立场他应该尽量地稳住王一博的情绪，应该说些好听的，但是他现在却很想说实话。

　　犹豫了片刻还是说：“我不知道。”

　　“走的时候可以带上我吗？”

　　王一博继续问，语气很平淡，带着些许无奈的妥协感。好像早就知道肖战的答案，但是不甘心非要问一嘴。

　　肖战狐疑撑起身子，月光很亮，照得王一博的脸像瓷器一般，精美却易碎。

　　他习惯了王一博盛气凌人，做什么事都有着自己不跟别人打商量的行事风格。

　　今天突然转性了，有些像是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主人抛弃。还摇着尾巴，说以后乖乖的可不可以带着他一起走。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肖战心里突然些空，悬着落不下、不踏实。

　　肖战强装笑意，避免跟王一博直勾勾的眼神对视，所以重新躺回王一博的怀里。

　　手掌蹭进睡衣，直接揽住王一博的腰说：“我好累，我们能不能先睡觉。”

　　他闭着眼睛，只听见王一博一声轻轻地叹息：“好。”

　　第二天他们驾车从酒店开到陵水一起跟肖览之吃了一顿饭，王一博见长辈倒是比平时乖巧不少。

　　肖览之问什么他都能跟人有模有样地说上两句，一点也不像个18岁刚上大一的小朋友。

　　至于前一天晚上的小插曲，好像已经被遗忘了。

　　只是肖战一直不踏实，总感觉王一博这次来像是憋了什么话想跟他说，但是肖览之在，也没闲暇顾虑这些。

　　他们吃完饭从陵水开车去南山，肖战前一天没有睡好，上了车之后就开始昏睡。

　　景区外的停车场离景区大门还是有一些距离，平时一般都会直接拦截游客。

　　肖览之提前联系妥当他们的车直接顺利开了进去，在门口有专门的摆渡车来接他们。

　　因为王一博是第一次来，肖览之很是体贴地让接待他们的人带着他们走了一遍所有的佛堂和观音堂。

　　最后转到南山寺，他们两个人溜达到佛堂前，门口的大殿被拦住，普通的游客只能止步于殿外。

　　住持领着他们从侧门进去，将一截拇指长木棍似的香横递给王一博。

　　肖站在旁边看着，王一博很是熟练地将短香举到额头，过了四五秒才拜了三拜，住持将香重新接过，点燃了插进香炉。

　　他自己没有上前，只是等着王一博拜完两人一同出来，在外面的院子里找了棵大树避阳。肖览之被请进了客堂，他们估计还要等一会。

　　“你信来生吗？”肖战嘴里叼着根烟问。

　　王一博沉思了一会，说：“信吧。”

　　“我以为你不会相信这个，刚刚看你拜得很虔诚，有一些惊讶。”

　　肖战有些站累了，蹲下来看着远处来往香客燃香，继续说：“我一直都很好奇拜佛的时候心里该说什么，以前爸爸也信佛，带着我拜的时候我总会很紧张，问他我该说什么？他告诉我的话我也记不住，最后总是脑袋空白地拜了三拜就起来。”

　　他的语气里带着些笑意，王一博看着肖战。

　　肖战此时所说的爸爸，并不像是在说肖览之。

　　“所以，你刚刚拜的时候在想什么？”肖战抬起头，正对上王一博意味深长的目光，这缓缓发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我是说……”

　　“希望肖战能达成所愿。”王一博看着肖战的眼睛，嘴唇微启打断了很没必要的解释。

　　肖战愣了，一阵檀香味的风吹过，树叶间缝隙溜出的光柱洒在他的脸上，让肖战有些晃神，又把头低下去，喃喃道：“撒谎。”

　　“肖战。”王一博突然叫他的名字。

　　“嗯？”

　　肖战百无聊赖地拿着一个枯树枝，在地砖上来回地画着。

　　“我从来没骗过你。”王一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