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尘埃落定（大爆更）（1 / 2）

第七十一章：尘埃落定（大爆更）

　　王瑞德颓丧的跌坐在了凳子上。

　　一切都白费了，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他一直拼命隐藏的秘密，最终都随着王一博的康复而化为乌有，王一博拉着肖战站起来，肖战紧紧抱着他的腰不愿撒手，这是意外惊喜，如果不是现在场合不对，肖战可能会激动的大喊两声，一直堵着的心肺突然间就通畅了。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面对王瑞德，王一博的表情骤然变得冷漠起来。

　　“如果你没话说，我有话说，我妈在哪，我要去见她。”

　　“你....你...”

　　“我全部都想起来了，我承认我的错误，但是在我忏悔之前，我需要知道我妈被你藏在了哪里，你不可能关她一辈子，你知道的，就算你不说，我也有的是办法找到她，只是到时候你我之间，可能就不会再有像现在这样安稳谈话的时候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对我做什么，难道你想杀了我吗，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不能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你会遭报应的！”

　　王瑞德面部抽搐着喊道，血气上涌，他的脸色涨红，指着王一博的手指不停地抖动，强大如他，在垂垂老矣走投无路之际，原来也会变的如此可怜。

　　王一博突然想起了肖启平临死的那一刻。

　　不知道那个时候，肖启平是不是也和王瑞德现在一样的心情。

　　“我倒是想杀了你，但是那是第二人格的想法，我还有良心在，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

　　王一博平静的说。

　　“大逆不道这种事你也做过，就算我真做了，你也没什么资格诅咒我，成王败寇，这场仗我与你打了十几年，现在是你输了，你就要接受这个结果。”

　　王瑞德怒目圆睁，眼睛浑浊不堪，他的身体一直在颤抖，这是他过度激动和愤怒的时候会产生的并发症，他似乎有很多话想去反驳王一博的那句失败论，但不知道为什么最终他什么都没说，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王瑞德坚持不下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是，你说得对，成王败寇，我输了。”

　　他这时才恍然面前的男人再也不是年少时动不动就喜欢哭泣的小孩儿，王瑞德很讨厌王一博小时候的性格，他厌恶王一博的泪水，觉得哭泣是最无能的行为，所以他把对方扔进小黑屋里，哪怕王一博哭到昏厥，直到昏迷的前一刻嘴里都在叫着爸爸，乞求王瑞德把他放出去，王瑞德都没有心软。

　　他确实不爱王一博，他天生就不适合做个父亲，但尽管如此，在卿卿死后，他还是为他这个可怜的小女儿流下了心痛的泪水，后来王瑞德逐渐明白，原来他不是不合适做父亲，他只是不适合做王一博的父亲。

　　从他的爱上裴秀秀那一刻，他就再也不是父亲口中最合格的继承人，王一博对于王瑞德来讲是一个工具，一个可以满足他偏激执念的物品，似乎只要把王一博培养成他心中理想的继承者的模样，他就有脸面有勇气在死后去见他的父亲，他那些因为各种原因死亡的兄弟。

　　任何人都是一样的，不是王一博生来如此，是他王瑞德的儿子生来如此，这很不公平，毕竟没有谁生来是为了满足另一个人的私欲而存在的，所以王瑞德最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或者说从那场大火开始，王瑞德就已经开始为他犯下的罪孽赎罪，但是那会儿他年轻气盛，始终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我输了。”

　　他苦笑的，重新坐回了那个凳子上。

　　他似乎哭了，又似乎没有，他看着前方，视线没有落在王一博的身上，只是静静的看着前方的某处虚无。

　　他好像看到了王一博刚出生的时候，那一年酷暑，裴秀秀早产大出血，冒着生命危险把王一博带到了这个世界上，那会儿他刚开完会，抛却一切事务赶到了医院，从医生手中接过王一博的那一刻，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充盈了王瑞德空虚冰冷多年的内心。

　　也许他是爱过王一博的，王瑞德想。

　　至少那一刻，他是爱着这个孩子的，虽然只有一瞬间。

　　王一博在王家后院的地下室里看到裴秀秀的时候，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瑞德口中的藏起来居然是真的藏起来，他把这个女人困在暗无天日没有一丝光亮的地下监牢里，让她在生和死之间做一个行尸，就这样苟且折磨的活了十几年。

　　王瑞德没有跟过来，他只是让佣人带着王一博过来，肖战跟在王一博的身后，在看到裴秀秀的刹那，他的嘴巴下意识的长大，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

　　裴秀秀脸上因为火灾留下的伤疤已经修复的差不多了，她和王一博记忆里的女人有七分相像，他们进门的时候女人正在看书，对方看到来人，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她的眼睛便死死的钉在了王一博的脸上。

　　“你是谁？”

　　她这话是对着王一博说的。

　　“你是谁，你来做什么，是王瑞德叫你来的吗，为什么你和他长得这么像，你是....你是....”

　　“我是王一博。”

　　王一博哑着嗓音，打断了对方的话。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见裴秀秀是哪一年的事了，裴秀秀老了很多，白发垂落，眼角布满了细密的皱纹。

　　她依然很美，美人垂暮，就算到了这个年纪，她也依然美得不可胜收。

　　但仔细想想裴秀秀今年连五十岁都不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能老成这幅样子，她看起来甚至比王瑞德都要老。

　　“王一博？？”

　　裴秀秀细细品味着这个名字，然后她眼睛猛地睁大，一下子站了起来。

　　手里的书滑落到了地上，她冲到王一博的面前，眼睛红了一大片，不知道是喜极而泣，还是悲极而哭。

　　“你都长这么大了，你真的是我的儿子吗，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才那么大一点，你还刚会叫我妈妈，现在怎么就长这么高了。”

　　“瑞德说送你出国留学，你一走就是二十多年，我都跟瑞德说了你那么小就不要送你出去，但他非说年纪越小越好历练，你走的那天妈妈眼睛都快哭花了，一别多年，我差点没有认出你。”

　　王一博闻言蹙起了眉，裴秀秀的状态有些不大对，他疑惑的看向女佣，女佣适时地解释道。

　　“夫人得了很严重的老年痴呆，记忆损伤的很严重，到后面甚至连老爷都认不出来，她每次犯病的时候都嚷嚷着要找您，找不到您会做出很多偏激的行为，很多时候甚至会伤到自己，老爷为了稳住夫人的情绪便说了一些善意的谎言。”

　　“老年痴呆？”

　　肖战下意识的反问。

　　“阿姨这个年龄怎么可能会有老年痴呆。”

　　“是这样的，老爷一开始也不愿意相信，但是夫人近几年的状态一直都很差，大概是脑神经出了些什么问题吧，不然夫人也不会受这些苦。”

　　“既然知道她在受苦，为什么还要把她关在这种地方，难道你们不知道环境对于一个病人来说也是一件很重要的发作因素吗？”

　　王一博忍无可忍的低吼道。

　　“什么狗屁的善意的谎言，王瑞德自己天天做梦，便逼着我妈跟他一起做梦。”

　　佣人低着头不敢说话，倒是裴秀秀有些受伤的看着王一博。

　　“一博，怎么刚回来就对佣人这么凶，是妈妈说错了什么话吗，还有你怎么可以直呼你父亲的名字呢，你不可以这样知道吗。”

　　“........”

　　生病了都在维护王瑞德，裴秀秀的记忆看来是损伤的一点都没有了，王瑞德倒是误打误撞的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妈....”

　　王一博顿了顿，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你还记得卿卿吗？”

　　裴秀秀顿了顿，舒尔，她摇了摇头。

　　“妈不认识她，她是谁啊，是你女朋友的名字吗，对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成家了吗，有孩子了吗，妈还等着抱孙子呢。”

　　“........”

　　这次无语的人是肖战。

　　裴秀秀像是感觉到了一旁肖战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她转头看去，眼睛唰的一下亮了。

　　“哎呦，这个人是谁呀，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呢，是你的朋友吗？”

　　她自来熟的走到肖战面前，拉起了肖战的手。

　　“你别说，现在小孩儿长得可真是一个比一个水灵，瞧瞧这小伙子，漂亮的跟个小女孩儿似的，和我们家一博好看，就是一博长得有点凶，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