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别问了，我对海藻不感兴趣。”

烈日当空，我们去海边散步，看见倒立在沙堆上晒太阳的海星就问：

“请问有见过中间长出骨刺，大概是球形的……海星吗？”

“球形的还行？我觉得不行。”

“我也觉得不行。”

“没见过呢，这么诡异。”

“也许藏在沙子里呢。”

等太阳落入海平面，我们就潜在海里，看见闪烁着五彩光自由漂浮的水母就问：

“请问有见过只……只……剩……只有一……”

“抱歉，我的朋友有些情绪失控，我们想问，有见过一根触手的水母吗？”

“一根？死了吧。”

“只有一根触手？不可能的，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

“你在开玩笑吗？只有一根？你是水母黑吗？”

“你们是瞧不起水母吗？”

然后下潜，下潜，再下潜，潜到一丝光都看不见，潜到有些呼吸困难。

“喂，小姑娘，你打扰到我睡觉了。”我看不清自己撞到了什么。

“抱歉……您有见过……鲸……”我小心翼翼地问。

话未说完，我就后悔开口了。我没亲眼见证过死亡，我不想深思阿鲸的那句“你们饿不饿”，也不愿相信海底会有她和阿豹的……

“抱歉，打扰了。”

“等等，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吃过一头鲸吗？”这个庞然大物平静地说着。

心脏被这句话拉拽着下潜，下潜，再下潜，最后潜到无比寒冷，万籁无声的地方。

急切却穷途末路。

脑子发蒙的我好像听见了阿鲸的：

“以后少哭点。”

我重复地说着：“抱歉……打扰了。”

我一定是空耳了，这里的温度太低了，阿鲸不会喜欢。

“好像是有，不止是我……”

“抱歉！打扰了！”我大声地再次重复这一句，好似只会说这一句了。

转身就往上游，再留下来就真的毫无希望了。

游快些。

游远点。

02

冬天， 如果有人注意到我，一定会很奇怪。

一头红发的女人站在港口，从太阳升起到西落，一动不动地看片片的雪花融化在海水里。

极端的低温让我见证了海面结冰的全过程。

有人往冰面上砸了块石头，蔓延着裂开的痕迹有点像触手。

大概过了整个冬天，终于被我蹲到了再次顶风作案的那些人。

我结交了之前在海边遇到的男孩子，我不清楚他是几王子。我想，就算年纪小，还是小孩子，但，戴着徽章的在人族有一定的话语权和决定权吧。

我蹲下看着他，心脏跳得极快：

“闻到了吗，难闻刺鼻的这股味道。”

“只要扔进那些，就会迅速污染海里的所有生物，海也不会自愈；见过黑沉沉的水吗？见过变异的海生物吗？”

“没见过的话，在夏天的时候，你应该在海边，见过变得无比奇怪又虚弱的人吧？”